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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女王桂芝压力大自杀 网友洒泪称“看到自己”(2)

可这字眼,从2004年9月渐行渐远。当年9月,于振才揽到一桩活,施工中,一个工人失足坠亡,于振才和合伙人每人赔了7万元。王桂芝劝垂头丧气的丈夫。“没事,钱我们可以再赚,日子总会好起来。等以后有了钱,买辆新车,风风光光地回老家。”承德距北京300多公里,13年里,王桂芝只回过两次家,第一次是回家给女儿办理在北京上学的证明手续。她总想“风风光光地回家”。儿子出生后,于振才拼命揽活,但活好揽,工钱难要,生意不再像之前那样顺利,从2004年到2008年,每年接几个小活,勉强维持温饱。2008年的一天,于振才兴奋地跑回家中:“桂芝,这回我们有指望了。”他在海淀清河揽到一笔为四家民宅主体装修的活。

这单“大活”,最终变成这个家庭最沉重的负担。几个月里,于振才带着他的工程队没日没夜地干。由于雇主的工程款和材料费给付不力,工期一再被延误,于振才没有太多工程预算的经验,支出大大超出预算,雇主却并不愿承担这笔费用。一下子,于振才背了三四十万的债。王桂芝跟着于振才去找雇主说理,“你们讲讲良心,这都是真材实料,房子装完了,哪怕你们付了成本价也成。”人家不理她。

王桂芝第二次回老家,她要离婚。“桂芝说一不二,一定要回去离婚。”于振才以为妻子嫌他没本事,这个家要散伙。未料,领到离婚证后,王桂芝像归置结婚证一样,把离婚证收好,“振才,你看着,虽说离了婚,咱俩还在一起过,我绝不出去找别的家,你好好干。”后来于振才才明白桂芝的良苦用心:三四十万的债,借的有亲戚朋友的,有老乡的,还有跟他一起从老家出来的工人的工资,她怕有人上门逼债,她怕两个孩子听见吼声、骂声,和那些冷冷的眼神。

经常有人打来电话要账,王桂芝苦苦哀求,“你们放心,我们家于子是老实人,有了钱肯定给你们。”背负重债,于振才的工程仍不见起色,不是工钱难要,就是工程层层转包、多方克扣,存折早已归零。为给儿子凑学费,王桂芝第一次向大姐借了6000元钱。一天,于振才在工地上被工人们团团围住,由于转包方拖欠工程款,他发不起工资了。王桂芝冲破人群,放声大哭,“你们不能这样对振才,他这么老实,不能这么欺负他。”王桂芝常常念起于振才被团团围住这一幕,她忘不了。这个家,除了儿女,似乎看不到任何突围的希望。

她唯一得以慰藉的,就是这双儿女。女儿刚上初一,小升初时,考了镇上的前十名,现在还当了班长。儿子也顺利进入当地的村小学读二年级。每当在学校家长会上,儿女被老师表扬的时候,王桂芝总是第一时间打电话,“振才,老师又表扬咱们孩子了。”她仍然有希望。她常跟于振才说,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孩子在北京高考。去年北京市开两会,解决异地高考提议的呼声高涨,她对女儿说,“秋玉,看样子过不了几年异地高考就会放开。”也是在这个时候,于振才发现,“妻子越来越偏执和多疑。”他常听王桂芝说,邻居又在咬耳朵,看到她走过去却又收口,“他们是在议论我们家吧。”今年10月的一天,秋玉放学回家后说,班级里丢东西了。于振才说,妻子又疑心了,她觉得有人冤枉自己的女儿偷东西。本是随口的谈资,却成了爆炸的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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