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多斯举报式逼债波及官场 官员们忙着退地退钱
经济滞缓、财政乏力、逼债紧迫……曾经璀璨数年间的鄂尔多斯,自2011年始,渐入暗淡。官员称刚刚过去的2014年应属最后的低谷,转机即将到来,这给当地人带来乐观期待。
不过,释放乐观信息的官员,却难迎坦途:经济压力下,官商、干群关系变得敏感起来,那些曾经欢乐的过往,此时更堪做检举的理由、牵涉的利益线,民众则期盼官场“清算”——人们认为正是官员们夸张、奢靡的规划、建城铸就了这场危机。
反腐大势下,当地官场的寒冬,似乎才刚刚开始。
一线调查
鄂尔多斯举报式逼债波及官场
检察院,黑色路面渐渐显露起来。
当天,六名来自神木和鄂尔多斯的白昊案债权人,向公诉处的杨艳、王庆华反映了该案中诸多问题,每一条内容,几乎都明确指向当地官员。次日,由于未获答复,人们在检察院外学着乌鸦大叫抗议。
记者核实,原副市长、公安局局长王会师在2014年被查后,亦有人被叫走问话,随后返回,此外,新近被宣布接受调查的赤峰市委副书记包崇明,被认为与其曾经的鄂尔多斯任职有关,而同时被宣布接受调查的鄂尔多斯市东胜区委副书记、区长蔺健,坊间传言其或将牵出更多人员。
“举报式逼债”正让官员备受煎熬,而随着危机持续,当地民间已有更深层反思,人们认为此前官员主导下,过度夸张、奢靡的规划、建城、招商正是这场灾难的深层原因,怨愤之下,官场“清算”预期增强。
官员们忙着退地、退钱、退股,当前窘迫的官场生态,并非鄂尔多斯独有,罕见的经济重压让其“表现”更突出的同时,也难轻易结束。
被逼的官员
“以前一年给个两三千块钱,今年彻底不给了,你能说什么呀?”在伊金霍洛旗公安局办公楼里,一位民警向记者抱怨称,自己和亲戚凑了几十万元,放给了一个朋友,但现在却不能逼要这笔钱了。
像这位民警一样,在危机爆发之前,在鄂尔多斯经济增速迅猛的过去,大量新启动的项目,需要资金支持,而公职人员特殊的身份,是资金市场中最好的信誉。狂热时,人们需要投亲靠友,才能把手里的钱放出去,而借贷方是很难拒绝一个官员的。
在2011年之前,人们生活在蜜糖般的甜美想象里:由于之前几年中,财政收入从400亿元接连增至近800亿元,当地政府不断修改着未来的规划,仅城市人口一项,便从100万变为200万,这种官方预期直接导致房地产、城建热,借此吸引来的大量外来人口,也让官方、民众进一步深信这种规划是对的。
修更多更好的路,建更多更好的房子,大量项目上马,大量资金涌入,银行、信托、基金争着拿钱出来,彼时民间资金一度处于劣势,好在过快的速度中,有大量手续不完备的项目,需要非正规的资金来源,民间借贷的平均利息升至3分(即一元钱一月利息为三分,年息合计为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