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宁波女主播月入数万 无意中说出一个心酸秘密
有人说这是一个网红的时代,几乎每一天都会催生出几个网红来,有的人红的时间久,有的昙花一现。现在当主播月入上万元不成问题,一名超人气22岁宁波女主播月入数万,无意中说出一个惊人秘密,原来主播的心酸外人不懂!
最近,记者走进宁波南部商务区一家网络直播传媒公司,和两位宁波的90后网络女主播面对面聊天,把她们从“封(女)神”的直播间请下“神坛”,回到真实世界里来。
上镜赛明星
一头柔顺的长发,黑色大衣礼帽包裹下的陈琳显得格外白皙。这个今年22岁的土生土长宁波妹子,在直播平台上做网络女主播才一年不到时间,但举手投足和一身打扮已非常有范儿。可能你完全不会想到,陈琳的大学专业是国际经济。“我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大学快毕业时,朋友推荐和公司签了合约,做专职的网络女主播。”
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175厘米身高,站起来一副挺拔的模特身材,恍惚间,郑又青给人一种混血儿的感觉。今年23岁的她来自余姚,今年刚本科毕业。“学计算机网路工程的,没想到居然做了主播”,郑又青性格爽朗,不用引导,已主动噼里啪啦把自己一阵介绍。尽管高中时就想去艺考的,但在各方压力下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现在做主播,父母也认可的,他们心里也知道,还是这个行业适合我。”
走进熊猫平台的直播间、化上一个美美的妆,穿上靓丽的华服,陈琳和郑又青立刻化身“小琳妮的皮卡丘”和“又青丫头”(艺名)。
这是两个IP地址显示为宁波,有着几千名粉丝、130多万星值的当红女主播。和其他来自全国各地、有着万千种不同美法的女主播一起,她们在同一个页面上竞争着流量和粉丝。
撒娇、卖萌、唱歌、跳舞、讲段子,这些技巧,几乎是每个女主播的入门级技能。陈琳说,她更愿意做一个倾听者。网上来的观众怀着各种心情,有人工作受挫,有人或许感情不顺,也有人只是为了寻开心,“我很希望能开导他们,把自己的正能量传递出去,给大家带来开心。”
每次开播前,郑又青都会认真准备当天要表演的曲目、舞蹈,有时还会上网搜一些热闹段子,学习最近的时事热点。“一聊就起码6个小时,我想内容尽量丰富一些。”
月入两三万
长宽各2米左右的小隔间,一张摆满各种抱枕的靠背椅,一台带有麦克风和摄像头的电脑,深色的窗帘或书架当背景,这几乎是如今网络直播平台女主播工作的标配环境。作为一名线下直播的签约主播,陈琳和郑又青差不多每天都要赶到公司,在这四平方米大的直播间里开工约10小时。
这么久的时间,游客换了一波又一波,但为了不冷场尬聊,主播必须不断展现自己的才艺和个人魅力,去留住那些忠实的粉丝。坐10来个小时,就得提供10来个小时的内容。
她们穿插着唱歌跳舞等环节,有时还表演脱口秀、模仿,或者是打电话、喝水、补妆等实景演出。通过与粉丝、游客互动,有钟情于主播个人魅力的观众,会出手送礼物。
在熊猫直播里,人民币与猫币的兑换比例为1:10。礼包的价格分为了五档,从“天天向上”的60猫币、一生一世的520猫币、新年旺旺旺的888猫币、旺狗贺岁1650猫币到最贵最顶级的“浪漫流星雨”131400猫币。也就是说,赠送给主播的礼包,实际需要花费的人民币价格最低为6元,最高达13140元。这些虚拟礼物都是粉丝在直播平台上购买的,它们是网络女主播的主要收入来源。
主播的收入模式有些像“计件工资”,干得多拿得多。根据协议,每个直播间将按一定比例交给直播平台,剩下的再由公司和主播分成。除此之外,公司还会给予表现优秀的主播一些奖励。
入行不算久,尽管人气串升的加速度很快,陈琳和郑又青还是谦虚地说自己目前只是“小主播”,每个月的收入平均下来差不多在两三万元。
这收入水平,和大学同学比起来,是好得多了,但两个宁波妹子还是觉得肩头的工作压力挺大的。公司规定每天6小时直播“打底”,但为了留住粉丝,她们不得不像“拼命三郎”,每天工作10多个小时是常有的事。而且多是选择在夜间,因为晚上观众会更多。
直播有严格的规定,不许吃饭只能喝水,上厕所空场时间不能过长,这让她们几乎不能定时吃饭。郑又青说,每次开直播,她都会先放一大瓶热水在旁边,润喉糖摆在电脑前,不然话说久了,嗓子受不了。“有个同事,做了两年主播,喉咙已经去动手术了……”
前面有大牌主播当“天花板”,后面是层出的新人主播不停追赶,这让陈琳和郑又青丝毫不敢放松。健身塑形,这是郑又青在不开播的时候花费时间最多的地方。就算过年回家探亲,她也得坚持直播,以防名次下滑。
“如果一段时间不出现,很容易就被忘记或取代,这在主播界是潜在的规则。”至于双休日这个词,陈琳从入行后几乎就没有享受过,“公司规定一个月可以休息5天,但工作也有惯性,我们基本都会自我加压,继续开工”。
不喜欢被叫“网红”
换上一身白色的体恤,陈琳一边补妆一边间歇地和游客粉丝们问着好,她身上有种超越年龄的知性和稳重。开播后的5分钟内,“小琳妮的皮卡丘”就吸引了超6000名在线粉丝的围观,并且人数一直在持续飙升中。
长得这么漂亮,两位女主播的追求者一定很多吧?郑又青很直率,“我已经很久没恋爱了啊,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
和粉丝们聊社会、聊人生、聊感情,看起来一副知心妹妹模样的陈琳不好意思地告诉记者,“我没有男朋友,连恋爱都没谈过,很多感悟都是书里看来的……”对于找男朋友,两位女生表示根本没有计划,“心里并不着急,现在女生也会靠自己的本事赚钱,找伴侣的事还是随缘吧。”
“其实很不喜欢人家叫我们‘网红’,这个词现在被污染得有些贬义了。”陈琳和郑又青觉得,现在外界不少人对主播行业都戴了有色眼镜。
过年回家,亲戚朋友聚会了,人家问在哪儿上班啊,郑又青一般会选择性回答:关系远的亲戚,笼统地回一句“在传媒公司”;关系亲近、年龄相近的则会说得具体些。“好啊,下次我来平台看你哦”,这句回复,让她倍感鼓励。
陈琳一直说自己是“佛系”女主播,不会带节奏,不会刻意引导粉丝刷礼物。作为家中的独生女,贴心小棉袄用自己工作的收入为父母买了苹果X手机。他们对女儿的工作并没那么了解,但就是支持,这让陈琳很感动,“我跟爸爸说,哪天你要是不高兴了,也可以注册一个网名,来直播间找我聊天,我会好好开导你的,让你看看女儿的魅力。”
忠实粉丝,是陈琳和郑又青收获的另一队“家人”,让她们从这份职业中获得了无数的认可与宠爱。虽然隔着屏幕,但那些互动与慰藉却是真实的,在这过程中,他们彼此感受着团体、友谊、归属和自我存在的价值。“在我们心里,他们也是家人的一部分。”
一年多时间的主播做下来,陈琳和郑又青都说自己的性格经历了巨大改变。陈琳从来不会对父母抱怨工作的辛苦,“以前我太皮了,现在连爸妈都说,你怎么变得越来越乖巧稳重了”。郑又青给奶奶买按摩椅泡脚盆,带父母弟弟出国旅游,“我以前很高冷的人,现在变得很能体贴别人,也更懂得表达感谢了。”
行业正在洗牌
随着互联网科技视频网站的兴起,网络直播行业在近两年突然井喷,吸纳了大量80后、90后的新生代在此聚集交流。王思聪投资直播平台、富豪一掷千金、主播一夜暴富等各种新闻不断抓人眼球,在各种光环与羡慕嫉妒之余,少有人去察觉主播工作背后所承担的重压。
“在宁波,大约有1000多名线下主播。”宁波市影视产业协会副会长、宁波炬星风云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负责人朱李军告诉记者,这些主播大多是90后年轻女性,分布在宁波大小几家传媒公司里。“但在网络主播产业方面,宁波已经远远落后于北上杭等地了。”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追求个性化,直播网站为他们提供了自我展示的平台,网络主播逐渐成为一个新职业。在10年前,或许这都还是一个完全不敢想象的存在。“以前我们读书时只能打零工、做家教、发传单,但现在来兼职做主播的大学生真是越来越多了,赚得也多。”朱李军说,他们公司学历最高的主播是一名硕士研究生,奉化人,课余做主播每月也能赚上万元。
对于网络主播,充斥着不少负面舆论。作为一名80后,有过部队经历的朱李军自带免疫系统。在他的公司里,布置了14个直播间,里面配备的都是美颜功能超强、两三万元一套的电脑直播系统,24小时滚动启用。“流量肯定重要,但价值导向一定要正确,三观不正的人不能干主播,涉及黄色、暴力的内容,我们绝对禁止。”
每个月,朱李军都会对其公司两三百名线下签约主播进行两次培训,内容包括平台知识、化妆着装、衣物配搭、礼仪坐姿到声乐舞蹈。甚至,每一天里,公司还会整理出当日时事热点,分发给主播储备话题。
在中国,整个直播行业的年交易额,超过30亿美元。对于这样的野蛮生长,行业监控如今愈发严格。在朱李军看来,2018年应该是网络直播的内容元年。“行业正在洗牌,那些不正规的、赚快钱的虚拟公司将逐渐被清除出去,行业或将两极分化。”
在重庆,一位因房地产不景气而改行做网络主播的建筑设计师陈一发儿两年前爆红直播圈,她发的新歌可以进入年度华语圈最热前5,她的年收入超越500万。
在宁波,网红女主播们也早已走出直播间,走进了文博会、世姐海选赛、象山开渔节的直播现场。谁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又会诞生出什么样的直播明星?90后、00后的职场新世界,留给我们一个又一个惊叹号……